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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軍中院士陳冀勝:看得遠,才能走得遠

        2018-05-19 10:41:00
        來源:央視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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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軍中院士陳冀勝(視頻來源:央視《軍旅人生》)

          央視網(wǎng)消息:“科學是什么,科學實際就是說尋找想不通的事,但是它要根據(jù)國家的需求,時代的需要去解決一些問題。我作為一個防化科研工作者,我主要的思考就是讓我們國家的防化盾牌更加牢固!

          陳冀勝作為我國軍事化學的奠基人之一,他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。

          在不斷試錯中,奠定中國軍事化學基礎

          1932年陳冀勝出生在天津,五歲那年,他跟隨家人一路南下,最終輾轉(zhuǎn)到重慶求學。在新華書店看書成了陳冀勝最大的愛好,潛移默化中,他也慢慢找到了自己的目標,1949年2月,正在復旦大學攻讀化學專業(yè)的陳冀勝加入了中共地下黨組織。

          1950年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為了響應國家號召,陳冀勝第一個報名,并且動員八名同學一起參軍入伍,成為了新中國防化學兵。防化學兵是技術(shù)兵種,發(fā)展需要高素質(zhì)的教學,科研力量。于是陳冀勝和其它尚未畢業(yè)的學員,分別被選送到清華大學、北京大學等高校繼續(xù)完成學業(yè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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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陳冀勝年輕時照片(資料圖)

          1952年7月,陳冀勝從清華大學畢業(yè),回到化學兵學校擔任教員。沒過多久學校抽調(diào)陳冀勝參與籌建化學研究室。在這里陳冀勝和他的戰(zhàn)友們實現(xiàn)我軍防化裝備零的突破。

          “朝鮮戰(zhàn)場反饋回來,希望有化學兵來,就是說告訴我們很重要就是那些偵察問題。因為就是說當時戰(zhàn)場上,就是很難分辨有沒有化學毒物,有沒有細菌。”1953年4月,陳冀勝受領了研制偵檢器的任務,當時他們唯一可以借鑒的,就是三個從戰(zhàn)場繳獲的外軍偵檢包,一份簡單的說明書。作為項目負責人陳冀勝立下了軍令狀,三個月之內(nèi),研制生產(chǎn)出400套偵檢器。

          “要靠知識來解決問題,碰見這個毒劑,這個毒劑是個什么樣的化學結(jié)構(gòu),產(chǎn)生哪種化學反應會變色。所以找了好多好多材料,開玩笑講就是晚上大家做夢都在想。”憑借這樣一股勁,陳冀勝他們研制出了我軍第一個化學裝備,“石鷹一號偵檢器”,趕在部隊出發(fā)之前,他們將偵檢器送到了戰(zhàn)士們的手中。

          然而“石鷹一號偵檢器”在使用過程中,發(fā)現(xiàn)偵檢管使用壽命長短不一,作為負責人陳冀勝被調(diào)離研究室,回到了教員的崗位!笆椧惶杺蓹z器”的研制,讓我軍的化學防護研究邁出的一小步,但是陳冀勝卻成長了一大步,這一步讓他明白科研工作必須按照規(guī)律,眼光要放的長遠,才能真正接受實戰(zhàn)的檢驗。半年后陳冀勝又被調(diào)回到研究室工作,重新回到科研崗位的他,提出了一個新的研究方向——磷化學。

          當時國內(nèi)還沒有人做磷化學的研究,因此他的想法在研究室引起了爭議,陳冀勝沒有放棄,而是分別找到有意義的同事去游說。最終獲得了大家的支持。在國內(nèi)率先開展有機磷化學和有機氟化學研究后,又開辟了生物毒素的研究領域,這個新領域讓他發(fā)現(xiàn)了軍事化學研究的一個新大陸。碰到問題,很煩心,研究起來很簡單,解決完了很開心了這樣一種體驗,讓陳冀勝在科學研究的路上越走越遠,也越走越寬。

          陳冀勝院士說:“我非常高興,非常慶幸,環(huán)境選擇讓我進入了科學研究的道路,對于科學研究我覺得它并不需要很特殊的天賦,但是要不斷的努力,勤奮的進行工作,才能取得成績!

          在有毒植物中開創(chuàng)一片新天地

          上世紀七十年代,陳冀勝開始轉(zhuǎn)入生物毒素的研究領域,他從有毒植物開始起步,在大自然中開創(chuàng)了一片新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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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陳冀勝(左)和同事工作舊照(視頻截圖)

          陳冀勝主編的《中國有毒植物》搜集了我國的101棵,943種有毒植物,他為農(nóng)業(yè)和醫(yī)學的綜合利用,以及人畜中毒防治提供了科學依據(jù)。1989年獲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。既可以為軍事防護,又可以為百姓造福,基于這樣一種需求,陳冀勝盯上了大自然這個天然的寶庫。有一天報紙上有一條不足的百字的新聞報道,引起了他的警覺。

          “那這漁民,抓到魚以后,在傾倒魚當中,這個腳就被不明的東西給咬傷了。咬傷以后,回去以后,沒引起足夠的重視。然后就紅腫,過幾天這個人就死了!标惣絼倩貞。

          陳冀勝派出自己的團隊,前往當?shù)剡M行調(diào)查,最終發(fā)現(xiàn)肇事者就是芋螺。陳冀勝斷定在海洋生物里可以發(fā)現(xiàn)更多新的有用的物質(zhì),于是他開始大規(guī)模組織我國海洋有毒生物的調(diào)查。其中一個民用用途就是這種高效的這種藥物把它做成藥。

          從植物到動物再到海洋生物,陳冀勝帶領團隊經(jīng)過幾十年的研究,在大自然這個天然寶庫中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。其中芋螺毒素河豚毒素已經(jīng)相繼被開發(fā)成新藥。獲得國家和部省級科技進步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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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陳冀勝酷愛看書(視頻截圖)

          陳冀勝說,科研必須要眼光廣,要了解全貌,軍事化學就要符合國家的最重要的需求。

          站得高就能看得遠,看得遠,才會走的遠,這樣的一種科研態(tài)度讓陳冀勝為我軍的防化事業(yè)做出了突出貢獻。1999年他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。同事評價陳冀勝院士:“跟他在一塊開會,他往往不先說嘛,別人發(fā)言,發(fā)言完了以后,他幾乎把所有的人說過的話,都能提煉出科學問題,在同樣場景下,他永遠有你發(fā)現(xiàn)不了的東西,他能敏銳的注意到新的東西!

          “老驥伏櫪”直面未知

          陳冀勝和毒打了一輩子的交道,盡管已經(jīng)離開了工作崗位,但是陳老離崗不離休,每天還在盯著毒,心里也在想著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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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陳冀勝退休后依然在參加研究工作(視頻截圖)

          2010年,就是在這樣的討論會上,陳冀勝向研究所提出建議,軍事化學要重視并馬上開展合成生物學的研究工作,這一年他78歲。那個時候合成生物學剛剛在國際上才有一些苗頭。

          合成生物學在國際上被稱作21世紀的一項顛覆性技術(shù),熟悉和理解陳院士的人都知道,他提出的研究方向,一定引領軍事化學研究向前再進一步。他認準的事一定會不遺余力的完成。

          給研究所提出開展合成生物學的研究后,陳冀勝給新入門的學生選定了研究課題——合成生物學。但凡和合成生物學相關的講座,他都要聽一聽,他要去想一想,看一看。

          目前防化研究院合成生物學的研究工作已經(jīng)取得了一些成果,陳冀勝也一直在關注著。每當自己有新的發(fā)現(xiàn),他都會與大家分享,因為這也是他的一個新起點。

          因為老伴腿腳不好,陳冀勝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陪伴,這也給他創(chuàng)造了更多讀書的時間。用他自己話來說,每天不是在讀書,就是在消化讀書的內(nèi)容。

          在防化研究院像陳冀勝這樣的院士一共有三位,而且都是同齡人,2012年在他們80歲生日的時候,研究院為每個人做了一本紀念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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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陳冀勝院士電腦里收藏的紀念冊(視頻截圖)

          從最初的化學研究室到現(xiàn)在的防化研究院,從當年的幼兒園到如今的最高學術(shù)研究機構(gòu),陳冀勝伴隨著它一路成長,也見證了它一路發(fā)展壯大,這一路陳冀勝歷盡坎坷,但是無怨無悔,因為這是他鐘愛一生的事業(yè)。

          從事研究工作熬夜是常有的事。陳冀勝習慣在深夜思考,可以天馬行空的想象。86歲的老院士像小孩子般笑著說:“我熬的不是夜,是自由。”

        [責任編輯:楊旋]